杀馋肉与年饱子撞上钱串子
杀馋肉与年饱子撞上钱串子我们乡下人家,每年小雪节气过后,就有杀猪腌肉过年的习俗。不杀猪的人家也会买个猪头,猪嘴里定会揣根尾巴,有头有尾才完美嘛!
肉腌在缸里,过三二天烫回卤,反复几次腌透了,拎出缸来栓太阳晒哂,屋檐下的铁钩,水泥柱不够用,又支几根树棍搭成架,横担的棍子上钉上挨排排铁钉,将咸肉、猪头、尾巴、香肠等一字儿排开晾晒,肉色由白变红晒得腊油滴滴的。过了腊八节年就近了,扳着手指数日子,巴望过年有肉吃。
二十八烀猪头、烀咸货,头天把要烀的东西泡泡洗洗,放在大里锅加老葱、老姜、大料(八角)等佐料,拍碎出汁倒点料酒一次性放水没过肉烀熟。锅膛架老早准备过年的柴断子烧得旺旺的,先猛火烧开,锅里“咕噜咕噜”不停地翻腾,而后文火漫焖,“功到自然成,火到猪头烂”烀到一定时间,满屋弥漫着咸香味,令我馋涎欲滴,我有意无意朝厨房跑,手拽锅绳,绕灶台转,穷急吼吼恨不得弄两块顺哈子,杀杀馋。见大人用筷子时不时翻翻戳戳,察看烀熟程度,我更是急不可耐。
出锅了,出锅了,猪头呼得汰烂,妈妈右手拿筷,左手执勺,把猪头捞出锅,放在大头钵里,妈妈早看出我的心思,顺手撕块瘦肉疙瘩塞我嘴巴里,让其快快走开,以防烫着。孩童时就是这样,馋神上来了,不顾文雅,兴许那块吃到嘴里的是世间最美的美味。
回想小时候缺吃年代,做梦聚餐——嘴馋。晚餐切盘大肥肉(杀馋肉)饭桌上一放,让馋霞子们放开肚皮当饱吃。热乎乎、烂酥酥、油卤卤、香喷喷就这么海吃一顿,把一年对肉的企盼和馋神通通杀掉,杀馋肉,杀馋了。真到三十晚上年夜饭,癞猴子跳到烧火凳上——望亮。堆盘满桌,冷盘热炒,煎烧煨烩,眼睛着不得,肚子盛不得,人有私藏路,哪有私藏肚,再好吃美味,望着叹气,肉吃多了,吃″冒″的了。厨房煎的炸的那个香味,挡不住的诱惑,这个拈点尝尝,那个搛点吃吃,水喝喝风一吹受凉,慨伤食味,倒胃口,小肚子涨得鼓鼓的,什么也吃不下去,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年饱子”。
刚出锅的猪头肉崭呐,热切、冷切口感显然不同,喜欢重油不嫌油腻的热切,油滑细嫩,腊香独特,天然美味。冷切,肉块板板扎扎有型、有嚼劲,肥而不腻,回味无穷。不管热切冷切,小碗撒一撮蒜泥或腌红椒倒醋蘸着吃,直接有滋有味。这道干切盘子菜,不加任何色素,白是白,红是红,淡雅清爽,不咸不淡,红红艳艳,原色可不是原味,味道咸香独特,眼睛看着喉咙管就开始“咕咚咕咚”咽口水了,吃到嘴里别有一番滋味,大人搭酒更是尚品。
还有一样极其珍贵的东西——猪尾巴,称之“钱串子”。“钱串子”不到三十晚上是吃不到的,剁开的猪尾巴,摞在盘子似小宝塔,又活像一枚枚硬币,它寓意财源滚滚来,新年发大财。传说中它还具有药用价值,三十晚上吃猪尾巴——“钱串子”,能治疗霞子来尿病,所以“钱串子”是霞子独属。多少年来乡下人以偏方传诵至今。对这偏方可否灵验,反正传得神乎其神,人们将信将疑,无需大胆求证或辨别真假,吃了不会坏肚子,不会伤身体。如若刚好遇上尿床的,偏巧吃过这“药”治好了,很有可能是歪打正着、机缘巧合吧。如今超市有猪尾巴卖,买些腌腌,搭老酒、治来尿、
哦……
刚出锅的猪头肉
哦…… 把仪征的年味写出来了,我认真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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