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珠潭畔钱家湾》
一湾碧水绕村流河水流淌,是钱家湾永不疲倦的脉搏。清晨的薄雾里,它像一匹淡青色的绸缎,从远山褶皱里漫过来,轻轻漫过卵石铺就的河床,漫过岸边丛生的芦苇与菖蒲。水珠在草叶上打个滚,便跌进水里,溅起细碎的银花——那是龙珠潭派来的使者,正挨家挨户叩响柴门。
潭水在村心漾开一汪碧潭,深不见底处藏着老人们说的“龙珠”。正午阳光直照下来,水面便浮起万千金鳞,像是潭底的珠子翻涌着要跃出水面。锦鲤们拖着红绸似的尾巴,在潭中追逐嬉戏,时而搅碎倒映的云影,时而又静立成一幅流动的水墨画。这水啊,不仅养着鱼虾,更养着钱家湾的岁月:妇人在潭边捶打衣裳,木槌起落间溅起的水花里,藏着柴米油盐的温煦;孩童赤足在浅滩奔跑,笑声与水流声缠在一起,惊飞了潭边柳树上栖息的白鹭。
两岸烟火入画来
炊烟是钱家湾写给天空的诗。暮色四合时,各家屋顶的烟囱便陆续吐出灰白的烟缕,它们不像城里工厂的浓烟那般急切,只是慢悠悠地在瓦檐上打个转,再与潭面升起的水汽缠在一起,在村子上空织成一张朦胧的网。网里裹着饭菜的香气:是钱家新蒸的糯米糕,是曹家炖的腊肉香,混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在空气里酿成醉人的酒。
土地庙就坐落在潭边的老槐树下,琉璃瓦灰砖墙爬满了牵牛花。庙前的香炉里,常年燃着村民们敬上的香火,青烟袅袅,像是在向天地传递着朴素的祈愿。春耕时,老农会带着新磨的麦粉来祭拜,求风调雨顺;秋收后,妇人会提着刚摘的瓜果来还愿,谢五谷丰登。孩子们总爱蹲在庙门口的广场旁,听老人讲龙珠潭的传说:“那潭底的珠子啊,是当年龙王爷留下的,保佑咱们钱家湾,千年不旱,岁岁平安。”
三千年月照初心
水韵在钱家湾的血脉里流淌了千年。老人们说,祖辈迁徙至此,便是因着这汪永不干涸的潭水。他们开垦荒地时,潭水灌溉出金黄的稻浪;他们盖起瓦房时,潭旁边的淤泥成了地基;就连村里最老的那棵槐树,根须也悄悄探进潭水里,汲取着岁月的养分。
如今的钱家湾,依旧守着这份宁静。暮色里,晚归的农人踏着田埂小径往家赶,裤脚沾着的泥土带着白日的温度,与晚风拂过稻浪的“沙沙”声交织,像是在哼一首古老的歌谣。土地庙的香火依旧缭绕,潭水依旧清澈,檐下的燕子依旧呢喃——它们共同守护着钱家湾的质朴与纯良:村民们见面时会笑着递上一把新摘的蔬菜,谁家有红白喜事,全村人都会主动搭把手,就像潭水滋养岸边的草木那般,彼此扶持,温暖相依。
月光爬上夜空时,龙珠潭便成了最亮的镜子。月亮躺在潭心,与水底的“龙珠”遥遥相对,水面浮动的光晕里,仿佛能看见千年的时光在流转:从最初的几户人家到如今的几百户村落,从简陋的茅舍到整齐的瓦房,变的是村容村貌,不变的是潭水的润泽,是香火的虔诚,是钱家湾人世代相传的幸福与安康。 寻根问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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