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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品读] 试论“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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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10 08: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发表于 江苏省扬州市 电信
本帖最后由 芒果42 于 2019-5-10 08:57 编辑

试论“兼美”
沈新林
     《红楼梦》又名《金陵十二钗》,也许在命名者看来,小说主要是“使闺阁昭传”,通过描写以贾府为中心的封建贵族女性的不幸命运,来反映封建社会末期的大千世界,表现了封建贵族阶级日趋灭亡的必然规律。这一想法自有一定道理。确实,小说着力描写的许多女子个个年轻聪慧,美貌如花,风华绝代,令人美不胜收,叹为观止。那么,如果要在这些金钗中选出一位外貌、心灵综合素质最美的女性,那该是谁呢?按作者的构思,这个最美的女性既不是林黛玉,也不是薛宝钗,而应该是秦可卿。这是因为,秦可卿有一个“兼美”的表字给我们透露了个中信息。
      小说第五回写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警幻仙姑受荣、宁二公之灵的委托,不仅“醉以灵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并且对宝玉说:“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许配于你。今夕良时,即可成亲。”后来,宝玉与兼美遂行儿女之事,柔情缱绻,难解难分。读到这里,我们不能不思考一个问题:作者设计这个“兼美”的形象到底有何深意呢?顾名思义,“兼美”就是兼有两人或多人之美。小说通过小说主人公贾宝玉的目光观照警幻之妹,描写道:“早有一位女子在内,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甲戌本脂砚斋侧批云:“难得双兼,妙极。”“妙,盖指薛、林而言也。”这位独擅钗、黛二人之美的女子就是警幻之妹了。毫无疑问,宝钗和黛玉,一个鲜艳妩媚,一个袅娜风流,都算得上是小说中的绝色美人了。不过,警幻仙姑之妹又更胜一筹,兼有两者之美。可以说,她才是小说
       作者心目中最为完美的女子形象。不难想象,这个女性在作品中肯定具有特殊意义,不同凡响。兼美这一形象与宁国府的贾蓉之妻秦可卿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么又是什么关系呢?《红楼梦》中宁国府的贾蓉之妻与警幻之妹名字正好相同。贾宝玉在梦中失声喊叫
“可卿救我”,秦氏感到纳闷,“我的小名这里从没有人知道的,他如何知道,在梦里叫出来?”
      由此可知,警幻之妹的表字与秦氏的的小名相同。这颇符合宋代以来一些文人墨客取名字的习惯。众所周知,北宋著名词人秦观,字少游;而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因仰慕秦观,则名游字务观。他还在诗中不无自豪地说“我名公字正相同”,显然,陆游是以秦观的品格才华为楷模的,两人的理想、气质、审美追求确实有不少相似之处,属于同一类型的文人。后代的读者常常由此及彼,将两位作家相提并论。我们认为,仙女警幻之妹与宁国府贾蓉之妻秦可卿肯定有关系。否则,为什么两人取同样的名和字呢?这既不可能是某种巧合,也更不可能是作者的江郎才尽吧。小说中写王熙凤“少说些有一万个心眼子”,小说作者的心眼肯定还要比她多得多。从表面上看,这应该是一种仙人对应关系,或者说是二而一,一而二的关系。那么,秦氏能不能与美貌非凡的仙女对应呢?回答是肯定的。这是因为,在小说第五回,秦氏出场时,有一段交代很值得注意:“贾母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乃重孙媳妇中第一个得意之人。”文字不多,却很有分量。“袅娜纤巧”写其美貌,“温柔和平”言其品格,“极妥当”是总体评价,“第一个得意之人”表明其在贾府最高统治者贾母心目中的地位。小说第七回写周瑞家的初见香菱,评价说:“倒好个模样儿,竟有些象咱们东府里蓉大奶奶的品格儿。”甲戌本夹批云:“一击两鸣法,二人之美,并可知矣。”
       此外,小说中所有对秦氏的评价都是完美无缺的。对一个人物形象做如此之高的评价,在小说《红楼梦》中是绝无仅有的。这样的描写足以说明,作者确实是把她作为与仙女警幻之妹对应的人物来写的。请注意,《红楼梦》中这种仙人对应关系非止一端,如贾宝玉与神瑛侍者,林黛玉与绛珠仙草等等。这种现象其实渊源有自,是中国古代小说创作艺术构思的一个传统特色。《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夜观天象,曰:“吾见三台星中,客星倍明,主星幽隐,相辅列曜,其光昏暗,天象如此,吾命可知!”(第一百三回)其天人合一思想清晰可见。《水浒传》中一百零八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人人都是天上的星宿,《西游记》中的不少人物也与仙界有联系,如猪八戒是天蓬元帅下凡,沙僧是卷帘将军转世,唐僧是金蝉子投胎,等等。当然,几部小说写仙人对应关系也互有区别,各不相同。但在对于天人合一传统观点的认同和继承上则是一致的。
       那么,小说写到贾宝玉在太虚幻境与警幻之妹行儿女之事,这又应该做如何解释呢?作者的主观意图是作为一种手段,警示宝玉,使其回头。问题在于,如果警幻之妹与秦可卿是仙人对应关系,天上的警幻之妹就是人间的秦可卿,那么,贾宝玉是贾蓉的叔叔,则比秦可卿要长一辈。两人发生关系就是乱伦,俗称“扒灰”。小说第七回焦大骂府,说到“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扒灰” 便是指此。戚序本脂批云:“奇奇怪怪之文,令人摸头不着。云龙作雨,不知何为龙,何为云,又何为雨矣。”确实让人颇费猜详。其实,我们不妨作这样的理解:其一,可能在作者的构思中,这里的警幻之妹与秦氏是两个人,两者是一而二的关系,两者均有其独立的审美意义;其二,这里作者也可能淡化了人物的辈分,纯粹从“兼美”的角度出发,是为了对应人世间宝玉与黛玉、宝钗的感情纠葛,暗示《红楼梦》中宝玉与黛玉、宝钗二人等距离的爱情、婚姻关系。对于爱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有人理解为情;有人理解为淫,或者说“情既相逢必主淫”。仙与人毕竟仙凡相隔,作不同理解,也并不奇怪。当然,应该说,他的构思不太周全,有一个小小的失误。如果将与警幻之妹对应的人间“兼美”秦可卿的身份设计为宝玉的同辈人,那就更好了。作者可能也做过如此安排的考虑,但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付诸实施。其三,作者还可能有更加深细的寓意。那就是一石双鸟。这样的情节安排,一方面,或者说主要方面,是表现宝玉和钗、黛二人的感情关系,即与钗、黛二人有婚姻关系;另一方面,或者说次要方面,是暗示贾府确实存在着乱伦的丑行。这种含沙射影也是小说《红楼梦》常用的手法。我以为,这最后一种解释比较符合作者的创作构思,也契合作品的实际。应该说是一种合理的阐释。
      兼美这一人物形象的设计,也暗示了作者“钗黛合一”的艺术构思。你看,作者惨淡经营,为天上的警幻之妹、人间的秦可卿设计的名字、雅号大有讲究。“兼美”的内涵是兼有宝钗和黛玉的外形之美;“可卿”就是可人,其意蕴就是内在的精神、品德可人。《辞海》云:“性行可取者曰可人,”所以,可卿的性行在小说中是人见人爱,完美无缺,其婆婆尤氏说:“这么个模样儿,这么个性情的人儿,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她这为人行事,哪个亲戚,那个一家的长辈不喜欢他?”可见兼美这一形象是作者有感于宝钗和黛玉的美中不足、白璧微瑕而设计出来的一个理想化的人物形象。她既兼有两人天仙般的美貌,又没有两人身上存在的不尽人意的瑕疵。换言之, 秦可卿形象涵概了黛玉、宝钗的花容月貌及其美好德行,也就是说, 黛玉、宝钗两个扬长避短,有机结合起来就是秦可卿形象。这在一定意义上不就是“钗黛合一”理论最好的形象说明吗?我们再结合第五回的相关描写考察一下。翻开“金陵十二钗正册”,“头一页上便画着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也有四句言词,道是:可叹停机德,堪怜咏雪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其他金钗都是一人一幅画,一首判词,惟独薛、林二人合一幅画,合一首判词。从画面看,“两株枯木”与“玉带”寓“林黛玉”名字;“雪”与“金簪”寓“薛宝钗”的名字。从判词看,第一联咏才德,宝钗尚其德,黛玉取其才,宝钗在先,黛玉在后;第二联判二人结局,林在前而薛殿后。“玉带林中挂”在前,或寓林黛玉先于薛而死,亦可能暗示其死亡的形式;“金簪雪里埋”或寓其才德被埋没,虚度终生。作者对薛、林二人明显一视同仁,毫无偏颇。再看“十二钗正曲”,[终身误]曲云: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曲词中“金玉良缘”和“木石前盟”对举,“晶莹雪”与“寂寞林”喻薛、林二人,也是平分秋色,两人没有高下厚薄。诚如俞平伯先生所说:“书中钗黛每每并提,若两峰对峙,双水分流,各极其妙,莫能相下。”庚辰本四十二回脂批云:“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今书之三十八回已过三分之一有余,故写是回,使二人合二为一。”现代学者认为:“钗、黛与宝玉的等距离的婚恋构成了‘钗黛合一’的基石。”由此,我们有理由认为,作者在《红楼梦》中,对林黛玉和薛宝钗两个人物形象的艺术构思和艺术处理的原则就是二而一,一而二,即合二而一,一分为二的关系。这一结论除了太虚幻境贾宝玉看到的《金陵十二钗正册》人物画、判词、曲的寓示之外,还通过“兼美”这一艺术形象的设置将这一信息告诉了读者。
      “兼美”这个形象表现了作者的审美理想,对于表现《红楼梦》的主题具有相当重要的作用。作者清醒地看到,黛玉也好,宝钗也好,都具有其独特的品格。尽管她俩可算是大观园中数一数二的美色,但都有其不足之处,如黛玉的孤高自许,宝钗的圆滑世故,等等。最理想的美人,应该既兼有两人的优点,而又没有两人的缺点。据小说描写,人间的秦可卿“这么个模样儿,这么个性情儿,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她天生丽质,容颜出世,她不仅兼有黛玉、宝钗的美貌,而且没有她俩或城府太深,或孤标傲世的缺陷。显然,这个人物形象最大限度地表现了作者的审美理想。然而,她小小年纪,却患上不治之症,一病不起,命归黄泉,成为金陵十二钗中第一个进入薄命司的人物。这就揭示了一个事实:上苍忌貌,容不得完美女性的存在,即所谓自古红颜多薄命。明末清初的文化巨人李渔有一段石破天惊的论断:“不是因她有了红颜,然后才薄命;只为她薄命,所以才罚做红颜。”如果结合时代背景,上升到理论高度来看,这其实就生动形象地展示了在腐朽黑暗的封建社会末期,“人的美,爱情的美,以及这种美被毁灭的主题。”越是美的事物,越易于毁灭。由此可见,这一形象对于深化小说的主题具有相当重要的作用。可以说,一部《红楼梦》就是一部女性的悲剧。作者认为,林黛玉也罢,薛宝钗也罢,都不能算是小说的理想人物形象。换言之,他们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当然,作者也深深懂得,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十全十美的人物形象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所以,他煞费苦心,塑造了一个从外形到内心都完美无缺的秦可卿形象。这一形象显然在一定意义上表现了作者的美学观,寄托了作者的审美理想。但是,“好人没长寿,祸害活千年”,他又让这一兼美形象年寿不永,短命夭折,年未二十即亡,成为大观园的少女们进入薄命司的领头羊。其中的深意并不难理解:越是完美,便越是薄命;越是薄命,便越是完美。这就是那个暗无天日的封建社会的生活逻辑和事理逻辑。兼美的早夭,用艺术形象生动地说明封建末世对美的爱情和美的人的毁灭,因此,兼美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有效地深化了小说反封建的主题,表现出鲜明的民主思想色彩;也表现出作者的世界观、妇女观及其思想深度。



二、
“兼美”这一形象对于小说的艺术结构具有重要的意义。她名列“金陵十二钗”正册,不仅是作者精心设置的贯穿小说始终的线索人物,而且还是表现作者天人合一艺术主张的典范。在《红楼梦》第五回中,通过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以“可卿”这个名字将天上的警幻之妹和贾府的秦氏联系起来,旨在表现“情”、“幻”的主题。“金陵十二钗”中的诸多女性如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等主要人物都是一笔带过,惟有秦可卿与“兼美”用了较多的笔墨,除了秦可卿与其他金钗一样在“正册”中有人物画、判词、曲子之外,还有兼美与宝玉的风光旖旎的感情纠葛,显然是两副笔墨。后来又有人间的秦可卿生病、治病、托梦、死亡、买官、治丧、路祭、出殡、余波等场面,从第十回写到第十五回,断断续续有六回之多,是小说中描写死亡最为浓墨重彩,最为详尽的人物。不仅象贾母、元春、林黛玉、王熙凤主要人物等所望尘莫及,而且与这些重要人物的死亡描写形成了鲜明对照,深化了作品主题。难能可贵的是秦可卿并没有一死了之,后来的叙事情节中还有一些照应。其弟秦钟与小尼智能偷情、病逝,因情而殒命,实际是“情”“幻”主题的延伸和补充。贾蓉之妻、贾蓉续弦胡氏的多次亮相,也隐含着与原配的对比,以及对可卿的追念。小说的二十九回、五十三回、五十四回、五十七回、五十八回、六十四回、七十回、七十五回、七十六回、九十二回、一0六回、一0七回、一一0回共十八次提到贾蓉之妻。其中第五十三回写宁国府除夕祭祖和贾母元宵夜宴,就三次提到“贾蓉妻子”,第五十四回又三次提到“贾蓉之妻”、“蓉儿合媳妇”,第五十七回提到“尤氏婆媳”,后来还进一步交代贾蓉续弦妻子为胡氏。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第九十二回,小说借贾府世交冯紫英与贾政的对话进行了比较,
冯紫英说:“东府珍大爷可好么?我前儿见着他,说起家常话儿来,提到他令郎续娶的媳妇,远不及头里那位秦氏奶奶了。如今后娶的到底是那一家的,我也没有问起。”贾政道:“我们这个侄孙媳妇儿,也是这里大家,从前做过京畿道胡老爷的女孩儿。”紫英道:“胡道长我是知道的,但是他家教上也不怎么样。也罢了,只要姑娘好就好。”这里明确交代,贾蓉续弦妻子姓胡,父亲从前做过官,但家教不太好,其相貌尤其是人品与秦氏差得很远。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有关贾蓉续弦的描写包含着对秦氏的怀念之情。
      小说对于有关秦可卿的描写还作了一个总结。第一一一回《鸳鸯女殉主登太虚》,写贾母死后,鸳鸯生怕老色鬼贾赦不肯放过她,考虑倒不如死了干净,却没有想到如何个死法。于是小说出现了惊人的一幕:一面想,一面走回老太太的套间屋里。刚跨进门,只见灯光惨淡,隐隐有个女人拿着汗巾子好似要上吊的样子。鸳鸯也不惊怕,……细细一想道:“哦,是了,这是东府里的小蓉大奶奶啊!他早死了的了,怎么到这里来?必是来叫我来了。他怎么又上吊呢?” 想了一想道:“是了,必是教给我死的法儿。”
      值得一提的是,这虽然是高鹗的续书,但这一段描写却非常契合原作的构思,可以说相当精彩。不仅使秦可卿的形象与曹雪芹修改前的内容相一致,而且与小说第五回遥相呼应,使兼美与秦可卿两个形象合二而一,成为贯穿小说始终的人物形象。小说是这样写的:只见秦氏隐隐在前,鸳鸯的魂魄疾忙赶上去说道:“蓉大奶奶,你等等我。”那个人道:“我并不是什么蓉大奶奶,乃警幻之妹可卿是也。”鸳鸯道:“你明明是蓉大奶奶,怎么说不是呢?”那人道:“这也有个缘故,待我告诉你,你自然明白了。我在警幻宫中原是个钟情的首坐,管的是风情月债,降临尘世,自当为第一情人。引这些痴男怨女早早归入情司,所以该当悬梁自尽的。因我看破凡情,超出情海,归入情天,所以太虚幻境痴情一司无人掌管。今警幻仙子已经将你补入,替我掌管此司,所以命我来引你前去的。”……鸳鸯的魂听了点头会意,便跟了秦氏可卿而去。
       这段文字的重要价值就在于形象地阐明了兼美与可卿二而一,一而二的关系,深化了“情”“幻”的主题。如果说,第五回对可卿与兼美的关系只是一种含蓄的暗示,那么这里便做了具体而明确的交代。一头一尾,遥相呼应,使读者对两者二而一,一而二的关系一目了然。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秦可卿在小说中是一个不可或缺、至关重要的人物形象。
       小说还通过秦可卿的病亡描写,刻画了许多人物形象。这大概就是脂批所说的“一击两鸣法”。(甲戌本第五回侧批)由于秦可卿病逝后,依照贾珍“不过尽我所有罢了”的基调,要按最高规格办理丧事,适逢尤氏染恙,于是聘请王熙凤协理宁国府,给她找到了一个施展才干的平台。这一章“是描写凤姐的重头戏,着重表现了王熙凤的杀伐决断、威重令行、治家严厉的能力与魄力,塑造了一个善于治家的女强人形象。”庚辰本第十四回后脂批云:“写秦死之盛、贾珍之奢,实是却写得一个凤姐。”可谓的评。在治丧过程中穿插了一些生活琐事描写,常常三言两语就能刻画一个人物形象,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薛蟠慷慨赠予棺木,表现出他的义气,和一掷千金的纨绔气派;“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则揭露了太监戴权卖官鬻爵的丑行、老于世故的嘴脸;“贾宝玉路谒北静王”着力描写了北静王水溶的谦恭好礼、平易近人;“王熙凤弄权铁槛寺”写凤姐贪图三千两银子,利用权势,活活拆散了一对未婚夫妻,不仅表现了王熙凤贪婪、恣意作为、好卖弄手段的性格侧面,而且写活了一个老谋深算、钻营说事的奸尼净虚的形象。其他,张金哥与长安守备公子的多情知义、心心相印,秦钟与小尼姑智能的风流缱绻,苟且偷期,也得到充分的示现,且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些都真实地反映了封建社会末期的世态人情。


原文来自“芹梦轩”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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